原文发布于微信公众号「高和分享」

原文发布时间：2024-03-02 20:00

按：如果这篇文章是写在本子上的，我一定把它揉成纸团丢在垃圾桶，这是我一年来写的最不顺的文字，换了三个场景。然，这也是与AI合作敲出来的，反而有了勇气，把它展现出来。既然是最不了解的严复，冥冥之中让我去感知，相信启示的安排。
推荐一首歌《山雀》：寓意着无论怎样的时代，作为普通人，面对的都是…树冠、微风、肩头的暴雨；获得的仍是…平衡、忠诚、不息的身体。
龙年春节挤出点儿时间，去了福州。没想到竟促成福州成为中国春节期间旅游人口增长最多的城市，达30%。
当然去福州的目的还是要继续阅读城市，找到有趣的灵魂。还希望与有趣的灵魂交流中，利用AI工具，帮助我思考，解决一些绕脖子的问题。
那时的精英如何在如此动荡的时代生存与选择？这些灵魂对当代的我们有怎样的启示？

1·三坊七巷话历史

一位福建的热心好友推荐了本地citywalk爱好者给我当义务导游，据说还带着秘密武器。
这位九零后年轻人，上身穿着印有“WorkFace”的厚外套，下身是跑步专用的紧身裤，脚蹬运动鞋。头发是板寸，与我蓄着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。
“就叫我小Z吧，您先扫个码。这是我们WorkFace社团开发的旅游互动游戏小程序叫「剧聚鸭」，您先感受一下。不过要回答几个小问题。”他热情地走上来，把手机递到我眼前。
之后，我手机上有个可爱的小黄鸭，悠悠走过，跟着是道选择题。
屏幕（手机）：「三坊七巷」最北边的巷子叫什么？
我（点击）：杨桥巷（居然懵对了）
小Z：跟我来吧。今天人多，我先带你去林觉民的故居？
屏幕（手机）：到了。再来个问题吧？为什么这里还是冰心的故居？而林觉民又和林徽因是什么关系？
（我答对了第二个问题，但第一个可难倒我了。）
小Z（机智地过来解围）：反正《与妻书》都看了，你换个问题，把照片传上去就行。不如我们再看看其他故居吧。
（路上我们拉着家常，才知道他的本职工作是省规划院的工程师。作为新一代的福州人深感把福州文化传播出去的重要性。这个实验版的就是希望用线上线下互动的方式，把剧本杀的理念用到导游中，这个秘密武器还加上了AI的驱动。）
小Z：到了，这是沈葆桢的故居。中国近现代的历史人物中，从这里走出了好几位，如林则徐、沈葆桢、严复、林觉民、冰心等。
小Z：他们不只住得近，还有亲属和承学关系。
小Z：比如，林则徐即是沈葆桢的舅舅也是他的岳丈，他俩还是师徒关系。严复则备受他们两位思想的影响。
（熟络起来的小Z，打开话匣子，就滔滔不绝。）
小Z：下一站是严复的故居。不过得说声抱歉，今天中午亲友们有个聚会，我得赶过去。您用这个「小鸭」做导游就行，比我说得还有趣。
人头攒动，我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，终于来到严复故居。
「小鸭」还真是个不错的导游，知道我不喜欢八卦，就用正史中的故事来讲解，声音洪亮，像是博学的教授。
「小鸭」：严复是"中国西学第一人"，是中国近代著名启蒙思想家、教育家、翻译家。翻译了《天演论》，提出了“物竞天择，适者生存”社会的进化论观点，对中国近代思想界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「小鸭」：作为教育家，他曾是北洋水师学堂和北京大学的校长。作为翻译家，他提出了信达雅的理念，翻译了九部约一百七十余万字的西著作著。
临近中午，又累又渴，「小鸭」感受到我语气低沉无力，突然问我，"严复其实是个非常复杂的人，他既是宣传西方科学反对封建迷信的学者，又是支持袁世凯复辟的保皇派。你知道为什么吗？"
我为之一振，请「小鸭」快快道来，谁知它在手机上做了个鬼脸，屏幕显示：答案在下面的路线中（严复墓和严复纪念馆），通过寻宝来找。然后就不见了。

2·严复墓地觅答案

中午和家人汇合后，去了上下杭和乌山，但"那个问题"一直在脑海中浮现。第二天起个大早，就独自一人按照「小鸭」的找宝地图，先到了严复的墓地。
墓地坐落在阳岐村北鳌头山，周边是郊野公园。天气晴朗，很适合在户外走走。到了墓地前却是铁将军把门，心想有AI高智商的「小鸭」也会搞错啊，甚起怨气。
「小鸭」在手机上做了个鬼脸说，"您看看墓碑吧，特别是横屏，是严复生前亲自撰写的，「惟适之安」，代表着他的人生理念。"
「小鸭」：而墓碑一侧所篆刻的九个大字，即“坐申向寅兼坤艮三分”集中体现了中国的风水八卦学说。
（这着实让我震惊，这怎么可能是"西学第一人"的墓地呢。「小鸭」感受到了我的困惑，开导我。）
「小鸭」：其实很多人都是矛盾的，应该说严复更严重。
「小鸭」：表现为——早年积极主张学习西方，晚年却宣传“读经”；早年崇尚科学，晚年却沉迷于通灵术；主张男女平等，却有两妻一妾；主张强身健体，又染上鸦片瘾，无法自拔；早年留学西方，回国后却为了功名，四次科举落榜……
我：你还是说说"那个问题"的答案吧，我对这个更感兴趣。
谁知「小鸭」做了个鬼脸又跑了，提示我到下一站严复纪念馆找找看。
按照「小鸭」的指引，走完所有的藏宝地点。「小鸭」再次跳上屏幕，清了清嗓子说。
「小鸭」：你一定看糊涂了吧？我还是帮你总结一下，严复的思想转变轨迹吧。可分为三个阶段，分别是早期启蒙阶段，中期改良阶段和晚年的守旧阶段。启蒙阶段的思想表现为……
（我着实不耐烦了，提高音调，大声问）
我：快告诉我"那个问题"的答案吧，我都溜达了一天了。
谁知「小鸭」一缩头，又不见了。留了一串文字在屏幕上。
「小鸭」：我本想给你答案，怎奈……。你用以下大火的AI，ChatGPT，Gemini和秘塔试试吧。

3·「小鸭」点破天机

我迫不及待来到村边xxx河旁，坐在小亭内，把那个问题喂给AI，兴奋地等待"大鱼上钩"。
ChatGPT：中国经历了辛亥革命后的混乱局势，各地政权分裂，社会动荡不安。严复或许认为，强有力的领导可能是中国摆脱困境的一种方式，即便需要通过复辟皇权来实现。
Gemini：有三个原因，1对共和制度的失望，2对袁世凯的信任，3对中国传统的维护。
秘塔：一方面，严复相信袁世凯的能力；另一方面，在辛亥革命后，严复思想发生了转变，由变法维新转变为君主立宪。
以上多是摘要，特别是秘塔用深度研究选项，给出了几千字的论述。
三个答案对比来看，总觉得都不是那么贴切。所以又不得不点开秘塔列出的众多参考文章，找重点的翻看，直到头昏眼花了，仍没有满意的答案。
天色已晚，只得悻悻地打车回酒店。刚上车，手机震动不停。
「小鸭」扭动着走过屏幕，留下一行字：为什么要找标准答案呢？！这是你的问题。我更热爱一个没有答案的好问题，让我不断地想。在我吃虫子的时候、在我扭屁股跳舞的时候，在我兴奋的呱呱叫的时候……
我惊出了一身冷汗，立即关了手机，扔到座位的尽头。

4·信念的问题

那个没有标准答案的"问题"，让我无法入眠。脑海又被其他几个问题缠绕着，想着有关信念的问题？有关希望的问题？
很想给严复的那段历史加上"场景"，融入些画面感，可惜AI还做不到。望着夜幕下的闽江，突然有了看VR电影的冲动。哪个片子能让我的思绪落地呢？最终选了《肖生克的救赎》。
打开Pico，两个多小时竟然沉浸其中，恍惚中把严复的故事也"揉捏"了进去，最终用AI融合出来新的观点。
电影里，当安迪终于爬出五百码恶臭的污水管道，站在瓢泼大雨中情不自禁的奋力伸展双臂的时候，我们仿佛看到信念刺穿重重黑幕，打出一道道夺目霹雳。
现实中，大家过惯了经济永远向上的好日子，面对不期而遇的困难时期，一些人选择了躺平。
躺平是什么？放松休息一下，还是懒惰一下？一个AI给出了其实质，就是怯懦，是固地自封，是不满眼前现状却依然安于现状，是一步步朝着不作任何承担的惰性生活迈进。
严复是个备受争议的人，是个抑郁而终的启蒙者，但他不是躺平的人，是个有信念的人。
他的思想自然也受到时代的影响，对严复思想体系转变影响最大的是两件事。
第一件是甲午战争，有着远超普通人的刺激。因为北洋舰队多是他的同学和朋友，那段时间他常“夜起而大哭”。
从此由一名教书匠转变为用文字去唤醒世人的文人。
第二件是残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，给欧洲带来了巨大伤害，暴露了西方文明的缺陷和弊端。
他开始怀疑自己一向赞颂的西方，晚年认识到中国文化的意义，转而主张"会通中西"。
严复是改良派，他引进西学的苦心在于强国，改良社会。
他反对共和，反对革命，甚至对袁世凯有诸多不满，仍主张君主立宪。
这是他对中国当时局势的解读，认为民众的民主和平等思想基础极其薄弱。
其实，严复不存在世人所以为的“早期的改革倾向”与“后期的保守倾向”的断裂。他若隐若现的渐进改良思想与信念，贯穿其生命。
在近现代史中，革命与改良犹如钟摆，但历史最终选择了革命。这对严复却是"不幸的"。
历史人物的选择往往面临着复杂的社会和政治环境，有其宿命，有其必然。严复倾向君主立宪，与他留学英国的亲身经历相关。也可能和他不具备深入把握现象的能力，缺乏系统的思想工具有关。
然而历史总是为英雄而书写的，谁会在意这个失败者的信念呢！
103年前的某一天，喘息声从胸腔中艰难流叹出，一阵接一阵，微弱而沉重。
严复强忍着挪到书桌旁坐下，提前写下遗嘱，“须知中国不灭，旧法可损益，必不可叛”。
如果没有信念，人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，被时代裹挟而永无宁静的心境。
如果有了超越时代的信念，那这种痛苦是非常人能够理解接受的。
但是，即便注定带来痛苦的信念，一样让我们充满力量，成为行动的指引。
行动本就是生命意义的答案。

5·希望的问题

瑞德说，希望是危险的东西，是精神苦闷的根源。
但安迪告诉他，“记住，瑞德，心怀希望是一件好事，也许是人间至善。”
因为懦怯囚禁人的灵魂，希望可以让你自由。
其实，这"世间"又无疑不是一座巨大的监狱，围墙外面的才是自由、幸福和爱。我们能使"世间"为之改变的只有发自内心的希望之火。
当然，无论怎样选择，最终我们只能有两个结局：
要么忙着生活，要么忙着等死。
即便如此，我们仍可向严复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。
 

（AI创作的严复肖像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