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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发布时间：2024-03-10 20:06

AI画作《在烟台山闲逛的人》

1·福道：月光铺设的小路

"推荐去福道"；"你一定要去福道，否则会遗憾"；"你可以选白天或晚上登山，推荐夜晚更绝"。

得知我和家人春节到了福州，三个朋友都不约而同提建议。

福道是中国首条钢结构空中森林步道，长约9千米，贯穿六七个公园。

每段步道各有特点，配合山地肌理，让步道"隐没在自然中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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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，我们选择的入口是金牛山体育公园的公共广场，直接24米的螺旋上升的坡道。

步道的宽度2.4米，适合父母与孩子并排行走的同时，还能留出路人易于通过的距离。

十来分钟后，拍照打卡的兴奋被登高的恐惧取代。面对迎面而来闪烁着欢乐的面孔，尴尬地不时用余光扫向脚下镂空钢板缝隙，有种临万丈深渊的恐惧。我和女儿都有些恐高，且情绪共振了。

左拐到岔路，避开熙攘的人群，脚下的步道灯已点亮。天黑了，再看不到下面的树木与道路，心情就平静下来。

"还是听我的歌吧，更应景"，女儿把我播放的贝多芬月光，换成节奏快的英文歌。

此时，这被点亮的步道，如在山间用月光铺设成的蜿蜒小路，通向远方宁静的西湖公园。

我们跳起拍照，争着点送到朋友圈，一路欢歌笑语。

2·福州的中轴线

福州是"城在山中，山在城中"的山水之城。

福州有"三山两塔一条街"的说法。"三山」指的是乌山、于山和屏山。"两塔"则是指乌山上的白塔和于山上的乌塔，是福州的象征。"一条街"则是指八一七路。

福州位于闽江下游，在长期的历史演进过程中，逐渐形成了沿着山脊和水系发展的格局，而中轴线就是这一格局的核心。

福州的中轴线是指沿着鼓屏路、八一七路，过闽江直到烟台山的线路，南北长约6630米。烟台山正位于中轴线的一端。

3·朋友圈的烟台山

烟台山的知名度在朋友圈里，已感受到。

"烟台山展现出了最像一线城市的感觉，算是福州现在全城最潮的地方。"

"万科能够把大面积老旧的街巷修缮完成，能够把一大批代表着当代在地文化的主理人聚集到一起，凭借的是万科的耐心与真心。"

"烟台山，点亮了福州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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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不见的朋友，又能喝酒交流，还真有些兴奋。

王辉老师，多年前就和我们合作，北京新街高和大厦就出自他的设计。

他还是我的古典音乐启蒙老师之一。他说听音乐现场更好，就拉着我去了国家大剧院。环顾四周，这种组合听音乐的就我俩吧。

最近，听说他在城市更新领域越发有成绩，标杆项目烟台山也出自他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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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节前，我们选了隆福寺的小苏苏吃饭，三人聊天多是问问近况。兴致未尽，我俩又去了酒吧叙旧，是美式露营风格，音乐正点，啤酒也不错。坐在露营椅上，我已迫不及待地把压在心里的问题一股脑儿的倒出来。

～话题1：规划的原汁原味是伪命题

我：这个项目有许多文保楼宇，规划的挑战不小吧？

王：规划的原汁原味是伪命题。原汁原味的依据是什么？因为这片地区连系统化的照片也没有留下，且众口不一。

王：希腊神话里有一条忒修斯之船，它在海上航行，每天换一条木板，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把原来的木板全换了，那么，它到底是新船还是旧船？

王：如何既能看到历史又能满足时代需求？我们希望重建一个「活的结构」，在这个结构里古今中外、旧的、新的、未来的都能发生。

我：您具体说说？

王：理念上我们采用了"织补"的方式对烟台山进行复兴。不是用历史建筑固化为风格化的形式，更不是"修旧如旧"，而是提炼、传承的是烟台山屋顶的组合模式。通过屋顶的肌理织补，形成一个整体。提炼成9个字——瓦盖山、树遮瓦、瓦成团。

～话题2：如何把居住区变商街

我：这里不适合做商业吧？历史上，这儿是居住区，闽江对岸的上下杭才是商贸区。这里的"九巷"，每一条几乎都是个死胡同。

王：当烟台山的空间功能要从邻里式居住转化为商业街区，这种单一的、平行的线性格局就必须被打破。

王：我们在半山的高度规划了一条步道，从横向连接了纵向的山巷。这样，形成“九巷双街”的格局。

王：这有条不紊地组织起了盘综交错的逛游动线，空间极度丰富而又主次清晰，每一处转弯都是新的体验和惊喜，更适合逛街了。

～话题3：从建筑结构到邻里结构

王：万科没有招连锁店，而是选择了本地文化的主理人店。

王：开始在设计中就有留白，让商家从自己独立的视角和利益出发，介入和改造我们统一的设计。这样的建筑才"活起来"。

王：我意识到这不仅是建筑结构，更是社会学意义上的邻里结构。这种碎片化的城市单元中自组织的力量，使得商家、运营者乃至消费者相互接触、互相有交流，就很容易形成一种社群关系。

4·亲历者的烟台山

天空晴朗，气候温暖，看来我们运气不错。一起逛吃逛吃走完了"九巷双街"，家人累了回到酒店。我想起了那只AI驱动的小黄鸭，看看它有什么说道。

（福州WorkFace社团开发的旅游互动游戏小程序叫剧聚鸭，爱称小黄鸭。）

坐在能看到闽江的酒吧落台上，点上一瓶啤酒。小黄鸭从手机屏幕上走过，提示它可用角色扮演的方式对话，分三种选项：A宣传光环型、B露骨真实型、C刨根总结型。

我点了B……

我：烟台山怎么就变成了城市名片？

小鸭：一切都是逼出来的。

小鸭：2015年招拍挂拿地，想做商办住宅和商墅。当时住宅市场很好，可惜规划因古建及消防问题，一拖就是几年。

前后三任总经理都被迫离职，所有人都觉得这个项目是个坑，太难了。

小鸭：2019年新接手南方区的领导，定了一个调子，要60%自持作为商业，要对得起这个地段。

我：主理人社区的理念是怎么形成的？

小鸭：这儿原来不是商业区，连锁的大商家都不来，动辄就要数百万的装修费，那时项目艰难，真没这个钱。

小鸭：2020年一期开业时，压力非常大，虽然只有1万多平米，也要用10-20%的快闪店来解决。没办法，才选了本地的主理人品牌，谁知一炮而红。

小鸭：二期就更注重打历史牌、本地文化牌了。我们强调在地性，因为这样的商家与本地消费者与本地文化多了一些共鸣。

我：推广花了不少钱吧？

小鸭：项目每年只有二三百万的推广预算，要把钱花在刀刃上，所以一年就做一场大活动，主要通过装置艺术来解决。比如今年的，就是中国最长的大龙灯笼装置。

小鸭：长期的两个活动是一直坚持着。一个是主理人社区活动，形成平台促进他们的合作、推广，同时给予商家推广补贴。另一个是由两三家书店组织的系列文化活动，把年轻人吸引过来。总之，我们就是做好服务，搭平台。

5·成功的总结

我再也听不进去了，质问小鸭，"你说的怎么和王辉老师讲的不一样啊？"

小鸭理直气壮回答，"怎么不一样了，只不过是不同视角罢了，用我们AI语言，就是说不同的角色扮演，因不同的视角，自然说出的东西不一样。"

我不想和它赌气，又选了"刨根总结型"，继续吧。

我：这个项目成功的根本原因是什么？

小鸭：非标商业想要成功是非常艰难的，烟台山项目的成功是逼出来的。

总结下来有两个原因。

小鸭：第一是站位要高。

小鸭：能量正，万科初衷是一心想做成事。遇到困难，政府、市民都会支持与理解。一开始，项目定位就站在城市的视角看问题，想着能给福州带来什么？明确烟台山是福州的，不是万科的。

小鸭：第二是执行力强大。

小鸭：高层管理者的战略指导及充分授权，这是必要项；而充分项是现场团队的选择，是一个能抗压想干事的团队。这是个混合团队，福州万科开发团队、印力招商团队与万物云物业团队组成的现场小班子，凝成一股绳，高效决策是关键。

6·逛街的原因

夜深了，望着对岸闽江之星闪烁的灯火，仍恋恋不舍。嗨，明天就要回京了。

小鸭再次游过屏幕，扮个鬼脸。

屏幕：人的记忆有时会错乱。你确实在春节前见到了王辉，但你们在酒吧里谈的是音乐和写书的事（石墨文档里周记写的清清楚楚啊）。你所谓的与王辉对话，难道不是通过Gemini（AI）的对话摘录的吗？

我吓出一身冷汗，急忙关掉手机。

此时，ipad的屏幕还在闪烁，是我的AI助手"小懂"发来信息，提示我今天的"思绪总结"要确认了。

我（六小时前）：小懂，根据今天我逛街的经历，帮我做个思绪总结吧，晚上十一点发出。作为文章《城市阅读四，福州2-2:烟台山的秘密》的结尾，要三四百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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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鸭：（2月17日思绪总结）

本雅明可能是最爱逛街的文化名人了。他总是提着行李箱在几个都市之间游荡。

本雅明爱逛街，不是为了买东西，而是研究社会问题。他的名著《巴黎拱廊街》，描写的就是步行街。他喜欢拱廊街的咖啡馆，坐在那儿，边写些东西，边观望在步行街中簇拥向前的人群。

他发现了人们爱逛街的深层原因？

巴黎拱廊街里面一个核心的意象，就是人群中行走的人。

这些人不仅彼此不相识，他们在那么密切的空间里面碰在一起，也不攀谈，也不打招呼。

在人群中行走的人，会不断面对快速出现与消失的场景，产生惊颤体验。

那为什么现代都市人，还会休闲逛街呢？

按照本雅明的解释，就是说，平时你是为了快速行走，那么在人群中你眼前一闪一闪的景象过去了。

当你没事的时候，你会要寻求这种刺激，在休闲逛街中体会人群的刺激，体会快速的变化，再一次复习不求深度、随大流给人带来的放松感。

7·无题

……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