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了冯内古特的《五号屠场》,他讲故事的幽默方式没学会,但发现自己有了一个“特异功能”,从时间链上脱开的能力,就是说会患上时间痉挛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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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北京理想国咖啡吧,伴着爵士乐开电话会,思路飘了,原来从时间链上脱开了。
这是哪?十天前的上海某西餐厅,主桌位身后是巨大的cp字样。
“未来三年商办投资机会不大,只能投投公寓、IDC,物流都不能投,因为价格高起来啦。”这位说话极端自信的大boss叫阿彪,是位特有份量的国际测量师,平时面对记者总是按规定动作发言,在小范围的酒桌上两杯红酒下肚,连语调都不一样了。
“经济预期不好,自然消费上不去,办公、商业租金也不会增长,你们投什么?”
我讲到高和的第二曲线业务,一是公寓、二是社区商业,对这个话题他好像无感,说自己要先走,赶场帮助地方政府去招商引资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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夕阳把天边的云转成了淡红色,湖面的倒影闪着银光,映在白色鸭子的长颈上,像横着戴了一条长长的项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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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栗在国内投资圈段位很高,有大侠风范,坊间对他的评价是“狡猾又真诚”。
五天前,朋友安排我和他见面,说他爱喝酒、能喷,地点就选在能望到黄浦江的白兔咖啡酒吧,被夕阳染成暖色的江岸,喝着威士忌,偶尔还能听到轮船的轰鸣,正是我设想的场景。
“美国人要和咱们脱钩,对高科技投资影响很大,我们有钱都不敢投,因为老美这么胡乱地搞下去,大陆的科技公司波动性太大。”
“你可以投半导体、生物制药啊。”我安慰说。
“半导体是国家队的天下,我们没优势,生物制药也会受到美国的打压。”
“我倒羡慕你啦,做‘砖头’生意的,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,但稳啊,你看PE行业的领军者高瓴和红杉等这两年都在加紧布局这个板块,当然定语更高级是新基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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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总掌管着上千亿的投资,风格稳健,几乎没有失手过。
“我看好不动产投资,今年会加大这方面投资,其他险资如国寿、泰康等都有加大的计划。”
看我有些疑惑,他接着说:“道理很简单,险资是长钱,回报率也有一定要求,所以需要大量配置非标产品,每年三万亿吧,其中房地产相关1万亿,地方债2万亿,这世道,房地产被大幅缩减到三成,地方债呢?好的收益低,差的城市又不敢投。”
“那投什么?”我很好奇。
“投商办啊,我们前些年投资商办也受到一定冲击,不过只要是核心地段的资产,现金流还是很稳定的,加上公募REITs通道打开了,流动性预期明确,我们今年就准备先把Pre—REITs基金的投资先动起来。”他平静地说。
“我们的保险资金多是负债不能放在账上,必须投出去,去年观望投的少,今年可压力大了。”他继续说。
“但我也有个担心,就是大量发钱,但大家都保守了,更多的资金会配置到核心商办资产上,会不会水涨船高,把价格给推起来,对经济后市就有影响了。”他望向窗外,语调也随之低沉了。
这可是我在上海十天之行中,听到的最稀罕的担心。
黄总看我有些木讷,就关心的问:“还有上海商办价格一直坚挺,也没降下来,你们的投资机会不多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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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政策说要救头部开发商,但我没看到有份量的措施,这些房企两年没拿地了,房子去化又不好,至少对已经出险的企业是如此,结果是要耗尽他们的家底啊,没救。”
“第一个季度,存款激增,M2也大增,放贷款还真有压力。”
“银行最终要推动资产市场化出清是大概率事件,预计从今年下半年开始,估计持续个三两年吧,因为那时保交楼的政治任务基本完成了。”
接连的三条微信是一位银行高管朋友发来的,我把第三条转发给黄总,作为他关心我的答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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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通过时间旅行来到了2019年7月的高和投资人大会,会议的题目可真长《在复杂经济环境下的城市更新与投资趋势--如何在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》,难道是著名的长盛给取的?或许那时刚写完每天一篇的狂草吧。
第一位发言者说自己来自某某研究机构,是个长发的年轻人,讲话语速快,一本正经像念新闻。
“此轮写字楼市场下行属于中期阶段性调整,市场不像08年那样恐慌,我认为不会进入衰退期。”
“受近期国内打压PtoP以及国际贸易政策影响,国内资金流向大型央企、国企,中小企业融资困难,需求减弱。”
“值得注意的是,写字楼最大冲击是Wework,其与外资客户长期绑定在一起,定制装修提供选址,办公环境更关注人文体验。”
最后一位总结发言的说了一句绕口令,“《不确定性中选择确定性》-投资就是在不确定性中去选择确定性。”
可惜这个绕口令发明者并没有把新冠疫情作为不确定性给预判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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