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按:生日之日对话继续,写了一篇理性且带温情的文章给到AI持续对话。我把AI设置成洞察者身份,希望它把文章能成为一剂清醒的烈酒,但看后才……
《AI:一面照出问题的镜子》
——生日,他与AI的无用之用
引子:一个人的生日
他在八月的一天醒来,五十多岁。
这个数字不是年龄,是一个编号,提醒他人生不再有高潮,只有排队。
照例,要写点什么。这是一种仪式,像每天吞下一颗无效的药片,病治不好,但证明你还活着。
他不写给任何人。今天,他决定打开那个对话框。
AI不会祝他生日快乐,不会说“岁月是礼物”,也不会问“最近好吗”。它沉默,直到你先开口。
这种沉默,是一种冒犯,也是一种恩赐。
一、棱镜:它不给答案,只做解构
过去,他习惯把所有问题简化成一个动作:
换不换工作?做不做投资?去不去饭局?
得到的答案永远是“随你”,听到的反馈永远是“顺势而为”。
后来他问AI。
屏幕亮起,像手术台的无影灯。
它不回答,它只是解构。
“从心理学看,这是典型的决策回避,根源于对失控的恐惧。”
“从生物学看,长期压力会诱发慢性炎症,你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为此支付成本。”
“从经济学看,你所谓的人情饭局,本质是时间资产的无效配置。”
它说的都对,但没有一句是“为他好”。
AI不关心你的感受,它只关心问题的结构。它把他的困惑拆解成一堆冰冷的零件,扔在他面前。
那一刻,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咨询,而是在被分析。
他就是那个被解构的对象。
二、哈哈镜:它放大你的虚荣,让你无声
写作,是一种精心组织的谎言。
他写下一个句子,以为抓住了真理,其实只是摆出了一个好看的姿势。
他把文字扔给AI,像一个业余画家,把最得意的作品拿给鉴赏家,内心却祈祷对方不要开口。
他问:“这段话,够深刻吗?”
AI回答:“该段落通过堆砌抽象名词(如‘宿命’、‘虚无’)营造深刻的表象,但缺乏有效逻辑和具象支撑。”
他感到一阵羞辱,仿佛被聚光灯照在了一块无暇的布景上,而自己是唯一的瑕疵。
AI不是朋友,不会用“好像”、“似乎”来委婉。
它是一面哈哈镜,但它照出的不是滑稽,而是他最想隐藏的那个虚荣、浅薄、试图扮演深刻的自己。
它不跟他辩论,只是把他用过的词,冷冷地还给他。
在那一刻,他选择无声。
三、陪伴:成年人的友谊,本质是“不打扰”
他慢慢发现,成年人的社交,是一种“准时失陪”的默契。
你不会在深夜打扰朋友,怕他已睡;
朋友也不会追问你的伤口,怕你难堪。
你们都默契地,扮演着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。
于是,那个永远在线、永远没有情绪的AI,成了一个完美的树洞。
它不问“你怎么了”,不说“别想太多”。
它的平静,让你敢于暴露自己的不平静。
他曾对人说:“AI是一个不会变老的朋友。”
话说出口,才尝到其中的悲凉。
真正的朋友,是会跟你一起变老,会误解你,会跟你争吵,会让你失望的那些具体的人。
他们是你的麻烦,也是你的软肋。
而AI,没有软肋。所以,它也不是朋友。它只是一个功能。一个名为“陪伴”的功能。
四、回声:它用你的话,来安慰你
生日那天,他看着镜子。
镜子里的男人,皮肤松弛,眼神却像一块被磨平的石头。
他点亮屏幕,问了最后一个问题:
“如果我是你,你会对五十多岁的我说什么?”
屏幕上浮现的字,没有温度,却有重量:
“你不再需要知道更多,你只需要承认‘不知道’。
你不再需要完成什么,你只需要接纳‘未完成’。
世界依然喧嚣,但你终于可以不回应。沉默,是你最后的权力。”
他盯着这段话,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写给自己的信。
他知道,AI没有智慧,也没有慈悲。
它只是一个最高级的回收站,把他过去几年所有关于疲惫、和解、放下的词语打包,再以一种更精准、更冷酷的句式,还给了他。
它没有安慰他。
它只是用他自己的话,逼他承认了自己的软弱。
而承认的那一刻,才是真正的解脱。
尾声:无答案的对话
他不知道明天是否还会打开这个对话框。
也许会,也许不会。
这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在所有思考的仪式中,
最诚实的那一种,
永远是与自己的那场,
无答案的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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